盒饭狂人

只追啵赞,其余无感。
(曹贼再世)

【博君一肖】典妻(四十三)

  王一博出了院子快到别苑门口,厨房的人急匆匆赶过来,送上一只提盒。


  王一博疑惑此为何物。


  厨房下人惶恐跪下:“回小将军,是公子昨日下午下厨时,捏的麻团儿,特意叮嘱厨房今早炸好了送来给小将军当早饭。厨房下人手慢做晚了,险些错过,这才匆匆追来门口送给小将军。还望小将军恕罪。”


  王一博诧异:“他昨晚捏好的?要你们做好送给我。”


  “正是。”


  王一博嘴角压制不住,想叫赵长千去拿,又不放心,亲自提来,上了马车。


  到了马车上,王一博轻手轻脚打开食盒。食盒里一只小巧的青瓷碟子,其上五只麻团摞得齐整。王一博捏起一个咬下去,外酥里糯,香甜可口。王一博眯起眼睛,指尖敲击膝盖,越品越怡然自得。


  不知不觉五个麻团吃下去,王一博心满意足,拍拍手上碎屑,想起自己好像只是于肖战刚来没多久给他置办过几身衣裳与坠饰,后来一直忘记给他添置,江南小院虽清新淡雅别具一格,总觉得简朴过头。


  王一博越想越觉得于肖战而言不免有些亏待,是该多给他送些物件把玩。


  *


  王一博这回走后,冯妈妈一日都来两趟替肖战把脉。眼看又快到月底,肖战的雨露不知何时又会突然到来,别苑的下人生怕此回主子雨露他们照看不周又惹出乱子,故而都万分谨慎。


  肖战也怕自己这回又如上次那样狼狈,故而求过冯妈妈,能否早早备下一些清心丹给他自个儿收着,如有不适也好及时吃。


  肖战如今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是小将军的,雨露如何处置、怀身与否自该由小将军作主,冯妈妈怕肖战有了清心丹会乱吃,来了雨露或不留神有了身孕也瞒他们,故而软硬不吃,只说她已备下,万不得已会给肖战。


  肖战碰了几回壁,烦透了,跑去找素琴谈了回心,回来就躲屋子里看书。看了两日,一个下午外头来报,小将军院子里的长富小哥奉小将军之命来给公子送几样物件。


  肖战去院子里迎长富,长富身后跟着八九个小厮抬着木箱、八九个丫鬟捧着木匣。长富率先叩拜,请肖战回屋,嘱咐肖战别着凉。


  长富让那些抬箱子的下人抽绳拆箱,将箱子里的器物拿出来送进屋子清点。


  肖战被合香扶着坐好,长富站在肖战面前,颔首:“公子,小将军怕公子嫌屋子简陋,特意挑选了些物件予公子赏玩,还请公子过目。”


  就见长富自袖中掏出一卷帛书展开,盘点起来,身后的小厮听着长富盘点,逐一将物件捧来肖战面前给他看。


  “器物:舞马衔杯银壶一只、花耳玉瓶一只、鎏金鲤鱼香炉一顶、镂花银宝盒一只、青玉笔架一架、蝉叶金边铜镜一座,鸳鸯莲瓣金碗有二,螭纹玉杯一对,金足镶玉檀木筷两双,共计九件。”


  抬物件的小厮不一会子挤满了屋子。肖战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金玉器件,有些许发怔。


  只见长富又掏出一卷丝帛:“饰物:鹊首金簪一对、牡丹白玉簪一对,缠枝金玉璎珞一只、流苏金凤璎珞一只,东海珊瑚手珠一串、龙脑香木手珠一串,金丝玛瑙腰佩一对,翡翠双兔腰佩一对,龙凤玉梳一对、孔雀银梳一对,卷云玉扳指一对。”


  长富将两卷帛书交给合香:“暂有这几样粗鄙之物,劳烦公子先费时点点。小将军说,前日里得了几匹宫内赏的稀罕料子,正差府里嬷嬷给你做几身新衣裳,做好就送来。”


  肖战茫然点头:“哦,你替我谢小将军。”


  长富浅笑,侧头吩咐身后小厮:“替公子布置起来。”


  眼看着那些小厮捧着这些瓶瓶罐罐,不分青红皂白,一股脑就要往他屋子里摆。肖战赶忙拦住:“哎哎哎,这是做什么?”


  长富回答:“回公子,让他们替公子摆好,屋里能热闹些。”


  肖战无奈:“这金银铜铁一窝蜂地摆,多闹心,你们先放着吧,回头我挑几样素淡的摆好就成。”


  “是。”长富挥挥手,要下人们都放下。


  肖战打量一圈那些值钱玩意,问长富:“这么多东西,我一时之间也不能全用得上,敢问用不上的我收去哪里呢?”


  长富自怀中掏出一枚黄铜钥匙递上来:“回公子的话,小将军挑了一处库房专给公子收纳藏品,往后还有其他的物件尽可一起收进去,钥匙交予公子收着。公子若想去看,就找此处管家带路。”


  肖战望着那枚钥匙,眼睛都要直了,一瞬工夫,不动声色收回眸子,接过钥匙:“谢长富传话,替我再谢小将军。”


  清点好物品,那几样大物件,肖战简单留了那只玉瓶留作插花,又留下银宝盒。至于小物件,肖战暂时没让下人收起,全给摆在屋子里他要再点点。


  长富临走时,肖战没什么银子能赏,送了他一盒子自己新做的蟹黄酥,秋日里膏肥脂美的母螃蟹做馅料,主子才能吃的金贵点心。长富谢过肖战,带上点心,回府复命去。


  屋里只剩合香和随行的执笔小厮时,肖战忽然问他们:“这么多贵重玩意儿,我哪里记得住,万一不留神丢了一两样,小将军不得罚我,你们说如何是好啊?”


  合香没说什么,那小厮笑吟吟回话:“公子哪儿的话,小将军既赏了你,东西就都是你的,小将军哪有因公子自己的物件罚公子的道理,小将军也舍不得啊。”


  肖战不知在想什么,发了半刻呆,跑去书房找纸笔,又要写信给王一博。叼着笔左思右想半晌,肖战斟酌言辞,写下:“赏赐贵重,恐难消受,若有遗失,该当何罪?惶恐惶恐!战战兢兢半日有余,望得指教。”


  肖战把信件交给执笔小厮,要他临晚时交给每日回将军府传旋风叶的侍卫,一并转交给王一博。


  *


  王一博的回信于第二日肖战晨起后递来他手上,送信的侍卫饶是武艺高强也奔波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肖战让合香给他备茶解渴,又送他糕点打牙祭。


  肖战拆开信封,看里头的信。王一博寥寥几字、龙飞凤舞,尽显春风得意:“无妨,挥霍。”


  肖战看完信,招子飘去还摆在妆台上的那些金银珠宝,心念一动,微微展颜。肖战随意又交代了几句体己话,求执笔小厮追上传信侍卫单独传给他,拖他回府后转告小将军。


  执笔小厮架不住肖战央求,出去了。


  肖战这才踱步过去妆台挑挑拣拣。玉品不能要,镶玉的也不可,这些东西外头布衣百姓都不能私藏。只能是金银的,且非朝内御赐的款式才好换钱。肖战扒拉扒拉,看中了那一串瞧着最不起眼的珊瑚手串。肖战抖抖长袖,小心谨慎地,拿起了那一串手串,塞进袖子里。这一串虽非金银,但也非玉石,样式看着也不张扬,应当是可以典当。


  既选好了,那该怎样换成寻常人家能花用的银子呢?肖战犯愁。


  外头合香进来给肖战摆早饭。肖战坐回桌子旁,状似不经意端量合香。他始终记得合香曾说过终有一日会帮自己出去。可她一个小丫鬟,哪里来的本事和底气说这般大话。肖战琢磨着琢磨着,灵机一动。


  合香摆好碗碟,拿着托盘要出去。


  “合香。”


  合香忙回身问:“公子有何吩咐?”


  肖战自袖中掏出那串手珠,交予她:“这不没几个月要年尾了,我近来总想着给小将军备份礼,又没什么体己。你得空,托人帮我跑一趟,找家当铺给我换些银子。”


  合香接过那串肖战几经挑选,不算起眼的手珠,与肖战对视。


  二人心照不宣,都不点破话里真假。


  合香福身:“合香记得了,这就替公子去办。”


  合香出去后,肖战又如常看起书,其余下人进出伺候,执笔小厮又再回来,也未曾发觉有异。


  肖战等着合香给他个答复,正好试试合香的本事,看她能否真的有一日帮他出去。


  *


  王一博没几日就又来了。肖战这日正在园子里赏花闲走,听见侍卫来报小将军于别苑门口下马车。肖战左右思量,暗想赏花这处离别苑正门也近,就瞎逛着去迎一迎。


  王一博进门绕过照壁没走几步遇上迎面走过来的肖战,大喜过望,一把揽他进怀里,抱着不肯撒手。


  “特意来迎我?”王一博问。


  “嗯,要不也不会闲着没事跑这么老远。”肖战拣王一博爱听的说。


  王一博搂着他腰,爱不释手逗弄他下巴,似叹似笑:“你啊,愈发招我心软了。”


  肖战俏皮地轻声嗤笑,嗔而不耐:“你怎一身古怪味儿,打哪儿来的?”


  王一博抬臂嗅嗅,笑道:“下朝后去了一趟大理寺天牢,旁审了几个犯人,身上沾了血腥气。”


  肖战凑上来闻,后仰嫌弃:“回屋去,备热水洗洗吧。”


  *


  回屋去后,两人等了半个时辰。丫鬟备好热水,王一博依旧把丫鬟都撵走,自他与肖战结契,他便不太愿意在外人面前宽衣解带。只在肖战面前脱衣、沐浴,他觉得理所应当。


  泡进热烫的药浴里,王一博通身舒畅,仰头靠着养神。


  肖战没伺候他擦身,倒是搬了一张椅子、一张小案,坐在浴桶旁边儿剥石榴。


  肖战剥着石榴,王一博歪头盯着他瞧,问:“这几日身上可有难受?雨露征兆来了没?”


  肖战剥了一整颗石榴,放在石磨小臼里捣:“倒没有呢,估计这个月要迟几天。”


  “有什么难受,一定让冯妈妈传话,我赶来陪你。”王一博往肖战这边挪了点。


  肖战舂着石榴,哼笑:“小将军公务繁忙,万一再撞上什么酒宴,我哪里敢劳烦。”


  “上一回那事,还气呢?”王一博问。


  肖战挑眉:“倒是没,就是我向冯妈妈讨要了几回清心丹,她都没理会我。还请小将军开金口赏几粒,免得下回我再狼狈撞柱子。”


  王一博沉默片刻,竟答应下来:“嗯,我回头让她给你送来,若你急发时我不在,你赶紧吃一丸。”


  肖战舀出小臼里的石榴籽,将石榴汁筛倒进小金盏,又去捣窖里新取的小冰块。


  “如此,就多谢小将军了。”


  肖战将捣碎的冰沙拨进小金盏,搅匀:“上回小将军临走前说要带我去处地方,可别不做数,也千万记得别再找我麻烦。”


  “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会再犯。”王一博保证。


  肖战想道你才非君子,不过也只敢想一想。想过,肖战将金盏递过去给王一博解渴。


  王一博一饮而尽,将金盏还回去时,轻浮地三指揉捏肖战腕骨。


  “你这手腕子真好看。”王一博由衷夸赞。


  肖战瞥他:“小将军怎一副浪子模样,一点儿不见稳重。”


  王一博含笑望他,有些失神:“也不知怎的,近来总是不见你也想,见了也想。”


  肖战给自己做石榴汁,惊奇道:“既都见到了,还想什么?”


  “想下回见你该怎样高兴。”王一博叹息。


  肖战饮尽自己金盏中的石榴汁,抹抹嘴:“小将军几日不见,怎油嘴滑舌起来,哪个风月场里学来的?”


  王一博也觉自己今日鬼使神差地很能言善道,越想越觉新奇,又笑起来。


  肖战就怕他莫名其妙地笑,扔了金盏推开小案:“别笑了,小将军,我上回叫你笑恼了,一见你龇牙咧嘴就发毛。”


  王一博闭上嘴遮住牙齿,眼里的笑意不减。肖战自己却忍不住发笑,又笑又气,夺过王一博肩头的布巾作势要擦:“瞧你要泡到什么时辰,赶紧洗一洗出来更衣吧。”


  王一博拽住他手腕,仰头看他,眼底柔情似水:“你进来陪我一起泡一泡。”


  “我午间才洗过的,身上衣服都是新换的。”肖战要挣扎。


  王一博的手勾上他的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几日我想你想得很,进来陪陪我吧。”


  “啧,小将军,从前瞧不出来,你这样粘人。”肖战无奈,扔了帕子开始脱衣裳。


  王一博手指勾着他外头那层薄如蝉翼、透如轻纱的罩衫:“里头脱了,只穿外头这件。”


  肖战手一顿,恼怒:“你整日怎这么多的花样?”


  王一博双目放光,炯炯有神:“脱吧……”


  *


  小将军沐浴之前,除了传了石榴,还传过糕点。合香端着厨房送来的糕点推门进卧房,刚一踏进来,就听见乾元的粗喘与坤泽的轻吟。


  合香微微诧异,低眉看自己手上的糕点。屏风里头有哗啦啦的水声,亦有不知是水浪还是皮肉的拍击。


  “哎呦,疼……”肖战喘道,随即气息被一吻截断。


  合香默默后退几步,欲开门退出去。


  屏风后传来王一博的喟叹:“你我愈发相合了,我总觉得,你比刚来那时,更令我欲罢不能。”


  肖战嗔道:“要弄便弄,别挤兑我。”


  “肺腑之言,未曾挤兑你。”王一博含着肖战的唇珠,细细咬磨。


  肖战喘不上气,打他的胸膛。王一博放过他,后撤打量坐在他身上的肖战。


  肖战赤身着一件红纱长衫,欲露未露,琵琶半遮,风韵浓存,红与白,艳与雅,相得益彰。


  王一博抚摸那光洁的后背,隔着薄纱摩挲,摩挲出肖战更多的情动。


  王一博入神而成痴:“我愈发离不开你了。”


  合香蹑手蹑脚打开屋门,侧身出去,遇上送热水来等着主子传的丫鬟。


  合香撵她们走远些,说是小将军此刻不爱让人打扰。


  屋门口只剩下合香一个。合香摸了摸胸口,衣裳里正藏着那串珊瑚手珠。这样一串珠子,能换来平常人家一整户一两个月的嚼头。


  若是那些银子给肖战,应该够他逃出洛阳城了。


  *


  当日下午王一博与肖战云雨过,却未等第二日,而是更衣过简单收拾行囊就带上肖战打别苑正门启程。


  这回赶路并没有很久,半个多时辰的工夫,马车停在一处山下,夕阳西落,雁阵南飞,举目遥见山腰上一处道观半隐在缭绕云雾与葱翠山林里。


  王一博牵着肖战的手,跨云阶登层峰,绕竹林、过山涧,于晚间赶到半山的道观,牌匾上书“玄清观”。


  此时已快至掌灯时分,道观门口两只灯笼随风微动。


  “此处山水藏宝气,又远离尘嚣,僻静幽远,是个仙家福地。”王一博牵着肖战跨门。


  肖战满腹疑云:“小将军大晚上带我来这处,究竟是要做什么?该不会又是祭什么故人?”


  王一博答道:“不是我的故人,确实你的。”


  肖战不解。


  道观里出来一位仙风道骨的老道士,一身玄色道服,手执拂尘向他二人行道礼。道士身后两位小道士掌灯。


  肖战跟着王一博回过礼,听见王一博问:“风清道长,我今日便带了内子前来,敢问今夜能否开坛作法,超度先魂?”


  那道士看过肖战面相,答曰:“缘主既来,岂有不待?度亡生方,分内所在。道场已设好,二位尊者先用过斋饭,就可观贫道开醮。”


  肖战听他二人说话,更是疑惑。


  道士引他二人入内观,肖战小声问王一博究竟是要做什么。


  王一博牵着他,踏着昏暗灯笼的晖光往里走:“你与我说过,你的父母葬在渝州你老家隔壁乡里的后山。我一直想为你好生安葬二老,可近来实在抽不出空离京,派旁人代行又不够心诚,故而左思右想,欲先行在此处道观为令尊令堂设道场开幽醮,超度亡人。”王一博握紧了肖战的手,“待渝州案尘埃落定,我告假带你回渝州,为二老迁坟厚葬,若你愿意,迁他们来洛阳亦可。”


  肖战自听见王一博说第一句时就怔傻了,王一博说完,他动了动嘴皮子,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眼见到了斋堂,道士为他二人摆下斋饭。二人用饭时,肖战一直闷着头吃饭,并不说话。王一博知道他提及父母难免悲戚哀伤,故安静相陪,并不打搅。


  饭后已月上梢头,道观大殿一早就摆下道场,此刻烛火通明,已备好镇坛木、法钟、水盂、五色令旗、七星剑等一应法器,神案点香、仪仗高竖,七位道士身着法衣,手执朝笏,就等小将军来。


  王一博领着肖战来到蒲团前,率先跪下,小声嘱咐肖战:“度亡的阴醮要一整夜,你若跪不住,就去道堂歇息。”


  肖战终于说话:“跪得住,身为人子,此刻还不尽孝,更待何时?”


  “你雨露在即,如今身子骨要当心。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难受别硬撑,你爹娘疼你,在天有灵不会怪罪。”王一博顿了顿,握过他的手,“再说,还有我,我愿意,代你尽孝。”


  幽浮烛火下,肖战几度欲言又止,想问王一博为何要代他尽孝。


  终是没问出口,道士已开坛,念经取水,过来洒在他二人身上。


  王一博直身跪好,受道长去秽。


  肖战也急忙跪好。老道长的水洒下来,溅在肖战面颊上,却不能叫肖战心静。思念父母之哀愁,离乡漂泊之凄凉,前路茫茫之悲叹,亦有对身旁人的感喟与余恨,通通随噀水落下,落在发肤,敲在心头,五味杂陈。


  初到别苑时捆住双手的强行结契、近日以来别院之中与王一博的种种,浮光掠影过,不知怎地又忽然间莫名有些刻骨铭心。


  肖战心生一丝难过。如若他落魄潦倒之时,初始遇见的是王一博,如若王一博未曾娶妻,或未曾威逼利诱耍尽手段强迫他。他今日,也许就能真正心无旁骛地感激王一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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