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饭狂人

只追啵赞,其余无感。
(曹贼再世)

【博君一肖】典妻(四十八)

  王一博第一回喊着拿绳子,就吓得院里一众嬷嬷不敢乱动。李茹茹贵为少夫人,身份非同一般,刚刚又杀鸡儆猴打过人,自然一时半刻无人敢触霉头。而小将军的吩咐压下来,又不能不从。两边主子都不能得罪,跪着的下人们进退两难。


  王一博喊第二次,众人知晓小将军是真真动怒了。王一博怒火中烧,挑了个年长的嬷嬷,指过去:“长荣,跟着她去找绳子。”


  长荣自然只听小将军的令,躬身上前,扶起那位嬷嬷去找绳子。


  李茹茹趾高气昂,高声斥问:“王一博!你想捆我?你哪来的胆子?来日告到太皇太后跟前,你对我动手,看谁好过!”


  王一博冷声道:“我今日就是捆你又如何?你身为晚辈,好歹是公卿贵女,大晚上闯来太夫人院中,大呼小叫,扰祖母清静,还喊打喊杀,全无礼教,不孝犯上。我如何不能捆你!就算闹去太皇太后面前,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理!”


  长荣捧着绳子出来偏屋,王一博嫌他步子慢,呵道:“拿个绳子磨蹭什么!不会走路吗?”


  长荣脚下飞快,将绳子呈上来。


  李茹茹看王一博要动真格,怒火中烧,指了身后的丫鬟:“你们,给我把绳子抢下来!”


  丫鬟还未动,王一博已伸手过来拽。李茹茹目不可遏,奋力要推王一博。王一博常年习武,又是乾元,她自然不是对手,劲儿还没使上来,就被王一博三下五除二扣住手腕。


  王一博干脆利落拽着绳子往她手腕子上一圈一圈绕。


  李茹茹又惊又怒,不敢置信:“王一博!你好大的狗胆子!你放开我!”


  王一博紧蹙眉头:“长荣,拿块布把她嘴堵上,别叫她吵着太夫人。”


  长荣又赶忙扯着老嬷嬷去找干净的布。门后的肖战捂着嘴,瞠目结舌。


  屋里的金嬷嬷听见动静,知道王一博与李茹茹闹大了,走出来劝架:“小将军,少夫人,夫妻之间没有过不去的事,太夫人已歇了,两位都消消气,先回去,有话好好说……”


  李茹茹趁王一博听金嬷嬷说话正分神,猛力挣扎起来,因动作太大,头上珠钗撞上王一博面颊,立时划破一道口子。


  金嬷嬷被吓了一跳,不禁往后退了一步。王一博刚歇下去的火气又噌噌上来,狠狠勒紧绳子,打结,勒得李茹茹痛呼。


  李茹茹还想骂,王一博扯来长荣递上的布往她嘴里一塞,塞得李茹茹一踉跄:“来人,把她给我送回南苑,院子门关上,不准乱跑!”


  跟着李茹茹来的丫鬟,胆战心惊过来扶她,被她左右两下甩开,畏畏缩缩不敢上前。


  王一博恼火,又想叫自己的人亲自押送李茹茹。恰此时,门口多来了个人,远远地就喊:“老奴见过小将军,见过少夫人。”


  竟是太皇太后派来府上侍奉李茹茹的佟嬷嬷。佟嬷嬷看李茹茹气冲冲出去又久不回去,猜测她与小将军起了争执,故而特地寻来解围。


  佟嬷嬷一到,连李茹茹也安静了些,怒瞪王一博,“呜呜”两声,也骂不出来。


  堂堂将军夫人,当着下人的面被捆住手腕堵上嘴,大失体统。


  佟嬷嬷上前再见过礼,扶住李茹茹:“小将军息怒,少夫人今日在国公府上陪长公主与国公爷,饮多了酒,随性了些。天色不早,少夫人明早还要进宫面见太皇太后,陪太皇太后老人家叙旧,不宜留太晚,老奴这便带少夫人回去。”


  王一博脸颊有些刺痛,擦了擦滴到下颌骨的血,沉声:“嗯,佟嬷嬷带她回去早些歇下吧,记得叫厨房送一碗醒酒汤。”


  佟嬷嬷应下,拔了李茹茹嘴里的布,替她解手腕上的绳索。李茹茹终于能开口说话了,吵嚷:“王一博!你个混蛋!真敢捆我!”


  王一博拧着眉,想反驳。佟嬷嬷打断二人:“少夫人,小声些,若想向太夫人请安,明日再来。”


  李茹茹察觉手上佟嬷嬷的力道骤然加重,登时偃旗息鼓。


  等解开绳子,佟嬷嬷搀扶气得发抖的李茹茹要走,忽然不动声色闻了闻院中气味,目光滑过王一博,朝太夫人的屋子扫了一瞬。


  不过她倒是面色如常,垂眸掺着李茹茹,向王一博告辞,不一会子离了此处。


  院子里顿时安生下来。金嬷嬷遣两个婆子收拾残局,回屋找太夫人。太夫人现在状若稚子,不能离人。


  王一博闭目默叹一口气,整顿心情,亦进了屋子。


  肖战自门后闪身出来,一步一步挪来王一博身边。方才王一博与李茹茹吵架,甚至动了手,吓着了肖战。


  王一博坐下。金嬷嬷自里屋探出身子来,指了指桌上茶壶:“孩子,给你家小将军倒杯茶润喉。”


  肖战忙倒了杯茶递上去伺候。王一博一言不发喝着茶,肖战在他身旁,心怀忐忑。


  肖战小心斟酌,思量到小将军与李茹茹二人才是夫妻,夫妻和睦本是理所应当。李茹茹性子是烈了一些,今晚这样闹,在下人面前驳了王一博的面子,难怪王一博生气。


  肖战记得长富叮嘱他多为王一博分忧解难,他就想劝王一博息怒:“小将军消消气,少夫人只是吃醉了酒,明早就好了。夫妻之间,素来床头吵架床尾和……”


  不料王一博忽然不知发什么疯,撂下杯子,冷不丁冲他发脾气:“谁与她夫妻之间!”


  肖战被吼得一愣,傻了眼。片刻,肖战回过味来,立时恼了,实在忍不住,小声嘟囔了句:“我惹你了么……我……”


  忽然想起这是太夫人的屋子,肖战硬生生把话咽下去,躲在心里咒骂。


  破锣嗓子吼什么?欠抽的狗脾气。


  王一博也是一时冲动,吼完就后悔了,噎了老半天说不出话,一个劲灌茶水生闷气,既气肖战,又气自己。


  二人尴尬无言了半天工夫,金嬷嬷出来解了围:“小将军,这瓶金疮药你拿回去,给脸上抹一抹。时辰不早,尽快回吧,别睡太晚,耽误明早上朝。”


  王一博接下金疮药,这才能有个由头打破僵局,带上肖战出院子,往北苑回。


  *


  秋夜的风吹在身上,萧索寒凉得很。一行人月下往北苑回,小将军与小公子都沉默不语,几个下人亦不敢稍微出声。路上便格外寂静,除了风声,只有脚步沙沙。


  肖战被王一博吼过,怒在心头许久难消,心里早偷偷把王一博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因怒气翻涌,肖战脚步不免快了些,不知不觉把王一博甩在了后头也未察觉。


  等走一阵发觉身旁没人了,肖战才恍然发现自己走太快。回过头来看,王一博不远不近站在他身后,在云遮的月辉下看不清面容。


  肖战暗自骂了一句,又走回去,走近才看清王一博脸上的落寞与愧色。


  肖战没好气地问:“怎么了?”


  王一博难得在他面前没了架子与气势,开口都有些结巴:“方才……我脾气有些冲,对不住……”


  肖战垂着眼不讲话。


  王一博有些许忐忑,挠挠鼻尖:“你……还恼么?”


  肖战千忍万忍才没翻白眼,叹气:“恼过,这会子不恼了。”


  风过云开,天地重见银辉。肖战看见王一博脸颊之上,被李茹茹珠钗划破的那道小口子还在渗血珠。


  肖战心疼了,拽了腰上汗巾子,小心翼翼按上去,吸走血珠。


  王一博目不转睛盯着肖战直看,都看直了眼。


  肖战终是心软,柔声嘀咕:“亏你还是将军呢……”


  怎觉着,你才是受尽欺负的那一个呢。


  擦去王一博面颊上的血珠,肖战折起汗巾子。


  王一博问他:“听了李茹茹那番指责,你作何想法?”


  肖战将手上汗巾子反反复复折:“我不是朝中文臣武将,亦不是簪缨世族的儿郎,我不懂权势起落的弯弯绕。”肖战系回汗巾子,望着王一博,“我只能看得见小将军。故人遭难,小将军惦念不放,暗自缅怀,我都看在眼里。我信小将军不是装模作样、假仁假义之人。小将军应当是有小将军的苦衷。”


  二人寂静无声片刻,王一博执起肖战的手,怜惜地握着,捧来嘴边:“阿赞,我愈发觉得,有你真好。”


  王一博吻上肖战手背,又呢喃细语:“有你真好……”


  将肖战搂进怀里,手掌按上肖战后腰,王一博细细地爱抚,埋首进肖战颈肩,叹了一口浊气。多少年了,身边多少人,虽偶有人猜测他有苦衷,亦多的是疑心他有算计,更不乏嫉恨厌恶、恨不能将他食肉寝皮者,鲜有人肯简简单单真心实意看他、知他、待他、疼惜他。


  王一博感喟万千,在肖战颈间又念了一句:“阿赞……”


  他当真庆幸,庆幸自己当初一念挣扎后,仍旧决定先下手为强,抢来肖战陪伴身旁。


  有这样一个知冷知热、体贴明理的坤泽常伴余生,他也能在尔虞我诈之中得一丝慰藉、一个盼头了。


  *


  昨晚上李茹茹与王一博大闹一场、大吵一架,动了手见了血,还惊动了宫里来的佟嬷嬷,这两日太皇太后势必要召见他二人,借着劝和的名头敲打。


  王一博接下来几日政事也忙,为求稳妥,得先让肖战躲回别苑去。


  赴早朝前,王一博亲自送肖战去将军府的后门,拉着肖战依依惜别。


  “过两日不忙了就去看你,入秋天凉,你别再贪凉吃太多酥酪与饮子。”王一博嘱咐。


  肖战应下,也叮嘱王一博:“你也别太劳累,每日多睡个把时辰,养好身子,别再累病了。”


  王一博招招手叫来长荣,接过长荣手里的木盒子,打开。里头躺了一枝粉玉缠枝的簪子,是洛阳城里附庸风雅的公子哥们爱用的样式,王一博命匠人做成了桃花枝。


  王一博替肖战插在未戴冠的发髻上:“小玩意儿,戴着。”


  肖战摸了摸,笑道:“我来一趟,又是太夫人的龙凤镯,又是你的簪子,赚大了。”


  王一博看他笑,跟着高兴,捏着他脸颊:“小财迷,以后有的是,都给你。”


  肖战上了马车后,推开窗户。王一博还在门口等着不舍得走。赵长千今日专来护送他,骑马领头,带着马车走远。


  肖战趴在车窗上,遥遥地与王一博对望,直到马车转过街角。


  快中午时,肖战到了别苑,跟着赵长千送他来的侍卫们,带了好些补品、布匹来。肖战先回了一趟自己的院子,见过蜜饯,抱在腿上玩了一阵。蜜饯还认得他,这只小猫当真是亲人得很。


  肖战自王一博着侍卫送来的布匹里挑了一匹不算最好的,送给合香,要她与平日在院子里当差的下人们分着做衣裳、帕子用。而后肖战在布匹里又挑了一匹差不多的,亲自抱着去厨房找素琴。


  素琴几天不见肖战,看肖战来,欣喜若狂,直围着肖战转圈圈:“啊呀,肖战,好几日不见,你又变漂亮了些!”


  “你这话说的没头没脑,我又不是姑娘家,用不着你这样夸。”肖战有些羞,将布匹交给素琴,“我这次带回来的布匹不多,你与这里的厨子们且先平分这一匹。”


  厨房的下人们看见肖战送来的布匹,纷纷跪下,千恩万谢。肖战被他们跪得浑身不自在。


  素琴比他们坦然,抱过布匹,去厨房院子的偏屋放好。回来后,素琴接着方才的话头:“我方才夸你才不是没头没脑,你就是比前几日更好看了,模样更有味道。我娘说过,坤泽有了乾元后,多与乾元待在一处,身上那股子劲儿是会越来越不同。”


  肖战觉察出这话里有一丝不对劲,果不其然,素琴这缺根筋的,下一句就大嗓门讲出来:“我问我娘,怎么个不同,我娘就说我,‘哎呀,闺女,你个黄花大姑娘不懂~~得是开了身子、熟透了的,才懂~~有些滋味,得是尝过了,才知妙趣~~’”


  素琴学他娘邹管事学得惟妙惟肖,浑不懂浑不知害臊为何物,母女的悄悄话也往外说。


  肖战手忙脚乱,恨不能去捂素琴的嘴:“你闭嘴吧你。”


  厨房里的人和跟着肖战来的下人都想笑不敢笑。


  肖战羞恼无奈,挽起袖子,打岔:“你给我过来一块儿做午饭,再话多,只让你做不准你吃了。”


  *


  中午素琴与肖战做了七返膏,熬了羊骨汤,还蒸了碗芙蓉蛋,切了一碟拌黄瓜降火。


  肖战带着素琴,另找了一处亭子,赏花吃饭。素琴许久未回洛阳听听热闹人声,心生好奇,缠着肖战问洛阳城中的变化。肖战嘟囔起来:“这几天我全都待在将军府的北苑,出不去门,哪里能知道洛阳的变化。”


  素琴惋惜道:“啊,可惜,秋日街上有糖炒栗子和煮菱角卖,吃起来可香了,你都没买一些带回来么?”


  说到这些小零嘴,肖战也馋了,懊丧起来:“哎呀,我这脑子,我给忘了,真是白去了一趟城里。”


  “不白去呀,你想吃,让小将军给你买就好了嘛,这些东西又不贵重。”


  肖战想着王一博事忙劳累,不想劳烦他:“算了,他忙着呢,我不打搅他,这点小事,不必让他烦神。”


  “那你让别苑的下人们替你去买。”


  别苑离城里那样远,他这样的身份,哪里来的底气随意支使下人累死累活地跑那么老远只为了买点零嘴给他解馋。何况若是让下人去买,王一博也会知道。


  肖战前思后想,打消了念头。


  素琴不明白肖战的瞻前顾后,嘀嘀咕咕:“我不是很明白你哎,别家的坤泽若是想吃什么玩什么,对自家乾元撒娇讨要也是有的,这点子小零嘴,不违礼数呀。”


  肖战故意往素琴碗里摆了一大块七返膏,浸在羊汤里,吸干了汤水:“你吃饭吧,别瞎操心我的事。”


  素琴吱哇乱叫,嫌弃肖战糟蹋了她碗里的汤,一打岔忘记了糖炒栗子与煮菱角这一茬。


  亭子外,长信今日没时刻拿笔记事,侧耳听着他二人交谈,却不露声色默默记下了。


  *


  下午肖战回去睡了一个时辰,晚上看从将军府里带来的医书,继续找熬雨露的法子。看着看着,到半夜,肖战也不知自己何时睡着的,一觉到第二日天大亮。歪在床上一夜,肖战睡得浑身酸痛,吃过午膳在院子里溜达,活动活动筋骨。


  有将军府里来的侍卫求见,一共两个。


  跪过肖战,其中一个打开手里的木匣子,里头包了两只油纸包:“公子,小将军今日在街上偶遇有老翁卖糖炒栗子与煮菱角,便买了些,差属下送来给公子打打牙祭。”


  真是巧了,肖战看向长信。


  长信连忙否认:“公子,非是小的多嘴传小话。昨日小的要送回将军府的旋风叶也是给了公子过目的,小的可没乱说。”长信顺带拍了拍马屁,“定是小将军与公子心有灵犀,才这么巧,公子想吃什么,小将军就想到什么,真真天造地设的缘分。”


  肖战有些受不了他,挥挥手让他住嘴,接下侍卫递上来的木匣子交给合香:“这么老远,还要烦你们跑一趟,他也真会折腾人,辛苦你们了。”


  侍卫笑道:“属下职责所在,不辛苦。”


  “你送来的是什么?”肖战问另一个侍卫。


  那侍卫打开木匣子,里头油纸包裹好了两个糖人,侍卫呈给肖战。肖战拆开油纸,看见那两个捏好的糖人,一只猫、一只兔子。那只猫捏得活灵活现,可爱得紧,可那只兔子却显得有些惨不忍睹。


  肖战疑惑:“这哪家小贩,两个糖人差那么多。”


  侍卫解释:“回禀公子,这只猫是街边老翁所捏。这只兔子是小将军跟着老翁现学捏出来的,小将军手生,捏了好几个,这是最好的一个。”


  肖战拿着两只糖人,左看右看:“他学捏糖人做什么?都让人家老翁捏不好么?自己捏,捏得不好,还费事。”


  侍卫又道:“小将军说,那只小猫,是蜜饯小主子,可以让老翁来捏。可这只兔子,像公子,小将军要亲自捏。小将军说他这次捏得不好,以后多练练,熟能生巧。”


  肖战对比那只兔子与那只猫,嫌弃地撇撇嘴,勾起唇角,嘟哝:“什么呀……想一出是一出……我怎么就像兔子了……”


  第二个侍卫又递上一封信:“公子,小将军的信件,请过目。”


  肖战拆开信看,王一博写了四个字——“卿卿勿弃”。


  肖战愣了好一阵,抖了三抖:“咦……不嫌害臊……”


  说罢,他脸上笑容更艳。蜜饯喵喵叫跑出来,缠着肖战的脚绕圈,肖战收好信件,蹲下去,将那只小猫糖人递给蜜饯看:“哝,小将军送你的。”


  蜜饯闻了闻那只猫,伸爪子要去捉肖战另一只手里的小兔子。肖战忙不迭躲开:“哎,不能碰,这是他给我的。”


  肖战怕蜜饯碰到那只小兔子,站了起来,高举那只兔子,对着光看。兔子歪歪扭扭,四只脚不一样大,耳朵也一大一小,两颗门牙却很齐整。肖战忍俊不禁:“瓜兮兮……”


  两只糖人,肖战咬了那只猫,那只兔子舍不得吃,回屋里转一圈,将竹签子插进了花盆里,打趣:“来年说不定能种出一窝兔子糖人来。”


  肖战送了两个侍卫一些院子里丫鬟新缝制的香囊。侍卫询问可有话要带回给小将军。


  肖战思忖片刻,叫合香拿来纸笔与墨,他支着下巴,对着那只插在花盆里的糖兔子发愣,愣过,笑着提笔写:“卿卿未弃。”


  写罢肖战吓一跳,赶紧两笔划掉,把纸给揉成一团,又对着空白的宣纸发呆。思量许久,肖战最终写下:“收罢,欣喜,多谢。”顿了顿,又一笔一划慢慢添上,“心有记挂,望君珍重,脉脉盼归。”


  最后肖战定下这些字句,收入信封交给侍卫,心里担忧王一博风寒复发:“你回去后,嘱托小将军当心身子,我今日仓促,没做什么好点心,等他下回来,我再做给他吃。”


  *


  送走侍卫后,肖战叫来几个小丫鬟,分了些王一博送来的零嘴,又托人送一点去给素琴,再抱着剩余的,躲进卧房边看书边吃。


  合香自外头进来,看屋里没别人,凑到肖战身边说悄悄话:“公子,你这段日子可有法子找个由头,支开小将军,单独出去?不若就去上回的道观,有人想见你。”


  肖战吃着栗子,猛然止住了:“谁要见我?”想了想,肖战明白过来,“合香,除却小将军,你可是另有主子的?你主子要见我?”


  合香垂眸:“瞒不过公子,不过公子放心,合香现在是公子的人,一切只为公子好,求主子帮忙,也是为了公子。”


  肖战审视合香的眉眼,小声问:“那敢问,你要我去道观,是为了见谁?”


  合香对上肖战的眼睛,良久,答道:“回禀公子,是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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