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饭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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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贼再世)

【博君一肖】典妻(三十三)

  王一博是三天后来的别苑。肖战照常抱着玳瑁在江南小院儿里遛弯,这几日他都没敢出院子去,怕猫又要跑。


  肖战暗嘲这心思活脱脱就是小将军第二,这猫也活脱脱是肖战第二。


  如此感同身受之下,肖战这些天越发宠这猫,整日不离手,睡觉都要抱着,躲进被窝和它说悄悄话。实在是肖战太多烦闷无人诉说,讲给下人又怕他们向小将军告状。最后他满肚子话都一股脑倒给了玳瑁,什么故土之思、什么身世怅惘、什么怨愤踌躇、什么往后忧虑,悉数说与狸奴听,换得几声喵喵语。


  王一博迫不及待迈进院子时,正瞧见肖战背对着他抱着玳瑁在晃,活活把猫当儿子在哄。


  王一博嘴角挂笑,抬手止住下人通报,悄步过去,故意要吓他:“做什么呢?”


  肖战果不其然吓一跳,抱着猫跳远一步:“小将军?你吓死我了。”


  王一博揽过肖战的腰,当着下人的面儿,也不避讳,亲他嘴角:“这些天没见,我想得紧。”


  肖战笑笑不说话,低头摸怀里的猫。王一博搂着他,他搂着猫。


  肖战愈发觉着自己就像这猫。昨晚上肖战还缩在被窝里揉着玳瑁的耳朵同玳瑁说:“小将军就是拿我当猫养呢,我不会嫌你一日日见老,不会嫌你伤病闯祸。他能吗?”


  被窝里的肖战撇撇嘴,冷哼,自问自答:“他可不会,这样的混账男人我在渝州陪父亲教书时可见过的,喜新厌旧、贪色薄情,一房接着一房娶,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你说是不是?喵~嘿嘿……”


  怀里的玳瑁一如昨晚喵喵叫答肖战的话。只是这会子看见王一博这张生面孔它有些害怕,扒着肖战的脖子,钝爪子眼看着往肖战皮肉里抠。


  王一博立时皱眉,要去拨开猫爪:“当心些,它爪子又长起来了,怎么没剪?”王一博目光移去合香身上,欲兴师问罪,“合香……”


  合香吓得立马要跪:“小将军,奴婢知错……”


  肖战忙替合香解围:“就要剪了,刚我还想说逛完这一圈就剪爪子,恰好你就来了。小将军,你与我一道剪吧,你许多天没来,玳瑁不认得你了,你与它亲近亲近,成吗?”


  王一博叫肖战一句「许多天没来」的小小抱怨挠得心痒,浅笑着点头:“嗯。”


  *


  为了保合香不被罚,肖战也就只能委屈玳瑁再剪一回爪子。这是肖战头一次给猫剪爪子,拿着剪刀无从下手。


  还是上回给玳瑁剪爪子的丫鬟过来帮忙。两个丫鬟捉住玳瑁四只脚,握住它脑袋,第三个按出它爪子剪去冒出来的尖儿。


  肖战在一旁哄。实在是玳瑁叫得太惨,活像是他们这些人在架锅烧水准备宰杀烹肉。


  王一博被这猫叫声扰得又想烦又想笑,搂着肖战的腰:“它挺能闹腾。”


  “野生的猫嘛,自然是有性子的,比不得自小家养的温顺。”肖战一下一下摸猫肚子。


  王一博道:“肚子又变大了。”


  “是呀,里头猫崽子在一天天地长。”肖战还在摸猫肚子。


  王一博看出肖战是真心喜爱这只猫。想起刚捉到它时肖战对令它怀孕的公猫诸多抱怨,王一博好奇问:“找着那只公猫没?”


  “哪只?”肖战三心二意地问。


  王一博点一点猫肚子:“它肚里这些崽子的爹。找着没?找着了若是你想养,给它们凑成一家子。”


  “嗨,没找着,侍卫帮我把湖边都寻了个遍,就这一只,公猫应当是园子外头的。再说了,猫与人不同,一窝猫往往不只一个爹,上哪儿去给它们一个个找。”


  王一博看肖战那拧眉的活灵活现模样,没忍住,上手捏他脸颊逗弄:“整日里琢磨猫怎么怀孕生养,说得头头是道。你怎不琢磨琢磨自己的肚子呢?”


  又来了。


  肖战敷衍而笑:“猫我养过,是以懂些,人我可没养过,打小也没人教,不懂。”


  “不懂就学,改日我传冯妈妈,让她好好教教你,帮你调理调理。”王一博摸着肖战后背的长发。


  肖战被背上王一博那意味不明的抚弄吓得冒冷汗,装不出来笑了。


  王一博看在眼里,没追究。毕竟来日方长,反正肖战在此处插翅难逃,总有哄好的一天,待那时,他俩有的是日子一胎一胎来。


  *


  肖战以为王一博今日过来就是要带他出去,可王一博直到晚饭过后也没提。肖战一直憋在心里想问究竟还出不出去。


  饭后二人一同沐浴,王一博担忧他又着凉,没在浴桶里要他,而是要他沐浴后去床上躺好。


  肖战知道小将军每回来都少不了与他行房。毕竟小将军二十啷当的年纪,如狼似虎,又不能常来,每回至此那都是饿了多日的野狼乍然见肉,浑似恶鬼投胎。


  肖战怕又如前几回被下人听见看见,刚去床上就先放下帐子遮住,又拿冯妈妈特备的膏脂放在枕边,再乖乖躺好等王一博。


  王一博似是去了外间与合香吩咐了明日起床后的什么事,才重新进来。


  王一博从容撩开床帐,瞧见直挺挺躺好等他的肖战,不禁扬起嘴角,悠闲盘腿坐下:“替我宽衣。”


  “哎。”肖战爬起来,面对他跪着,替他解开亵衣的系带,膝行绕去他身后替他脱去,又叠好上衣摆去另一侧枕边。


  肖战再要去脱王一博的裤子时,被握住手腕。王一博捏他脸颊,夸道:“今日挺乖。”


  肖战笑笑不说话。


  王一博看出他的小心思:“有什么事就问,别瞒着。”


  肖战老老实实地问:“小将军,你上回说带我去个地方,还作数吗?”


  王一博了然,微微扬了个眉,故意骗他:“今日好好伺候,明早就带你出去。”


  “啊?”肖战愣了愣,有些许茫然。


  王一博拽他坐来自己身上,隔着亵裤顶弄他腿心:“今日你自己来,我便好好躺着享用了。”


  肖战不禁苦了脸:“我不太会啊……”


  肖战模糊记得自己是有坐在王一博身上来过,可似乎或是雨露中或是浴桶里,一是情动难自抑,一是地方太小四处有依靠。


  这回这么宽敞的床上,要他清醒地坐着来,那倒真不如把他杀了算。


  王一博看肖战愁眉苦脸,爱怜地逗弄他下巴:“无事,我来教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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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一博坐在床上看他那毛手毛脚的样,被逗得笑出声。


  王一博也穿上衣裳传下人换热水,免得肖战待会儿不能洗,黏糊糊睡一夜又偷偷掉金豆子。


  丫鬟小厮进进出出给屏风后的浴桶换热水。王一博坐在桌前等,支着下巴看肖战那头。


  刚还在他身下承欢的肖战,这会儿全无了先前淫/浪模样,而是一本正经跪在柜子前,伸手进柜子底下掏猫。


  王一博就见他一面掏,一面闭上一只眼嘀咕:“哎呦出来呀,吃饭了……别乱挣……”


  王一博怕他被猫咬,走过去要帮忙。


  肖战赶忙止住:“别别,小将军,它怕你呢,你来捉,它更不肯出来。”


  好不容易,肖战把玳瑁拽出来。好在玳瑁没伤着他,尖声叫几回,乖乖站在肖战膝盖边上吃盘子里的羊肉。


  肖战低头不停摸玳瑁的后背,长发落在一边胳膊上。


  王一博蹲在他对面,看见那有齿/痕的锁骨,还有锁骨下有斑/驳/痕迹的前/胸。面前的肖战不一会子之前还在床上任他施为,迎合他的喜好放浪动情,承着他的蹂/躏与倾泻。


  床上那妖精模样的肖战和面前笑吟吟喂猫的肖战,判若两人又合二为一。


  王一博想着瞧着,不免入神。


  玳瑁吃饱又钻进柜子底下,身形如电,快得叫肖战捉不住。肖战趴在地上,只睁一只眼往角落里瞟,压不住川渝腔调,话似弹珠子,叽里咕噜往外蹦:“啥子哎,你个哈板儿,吃过就跑咯,一点儿不讲情面噻。给你做了窝,去睡就好了嘛,非躲到嘞个墙角角里,地上有楞个好哦……”


  王一博忍俊不禁,低头笑。


  肖战莫名其妙,抬眼看。


  王一博清了清嗓子,顺手刮他鼻尖:“热水备好了,去沐浴吧,今晚清清爽爽地睡。明日一早启程赶路。”


  肖战喜出望外,“哎”一声爬起来,笑嘻嘻讨好:“谢小将军。”


  王一博憋着笑,歪了歪脑袋示意他快过去。肖战得令,活兔子似地往屏风后头蹿。


  王一博负手跟在后头,笑着摇摇头,长舒一口气,满腔畅快。果然只有在肖战身边,他才能这样开怀。


  *


  第二日清早,肖战随王一博起床,早饭罢于别苑门口上马车。车里摆好了昨晚王一博让合香备下的蜜饯干果,以皮水囊装了酸梅汁,留着给肖战路上打牙祭,免得他憋闷犯晕。


  赵长千于马车前领头,一行人往东南去。


  肖战终于迈出别苑的天地,顿觉畅快,推开马车一侧窗,新奇地直往外头瞧,脖子都快扭脱臼。


  王一博端坐着盘核桃,闭目养神,察觉肖战总不老实,睁开眼,浅笑:“别总吹风了,过来吃些果子干。”


  “哦,就来。”肖战阖上窗,蹭去王一博身边坐着,打王一博放过来的食盒里捏几块蜜饯小口小口咬着吃,“小将军,咱们这是要去何处?”


  “去一处山。”王一博勾勾手指,也要吃蜜饯。


  肖战端起食盒递过去,王一博没动,肖战了然,捏起一颗梅子喂到王一博嘴边。王一博吃了梅子肉要吐核,肖战又伸手接住。


  二人相处那么多回,肖战也算摸透了一些王一博的脾性。这人在他面前爱端老爷架子,他顺着毛捋就万事大吉。


  包好梅子核,肖战又喂给王一博几块樱桃干,自个儿再捏起柿子饼吃:“嗯,那小将军,这座山又在哪处?”


  王一博咽下嘴里的樱桃干:“东庄。”


  肖战嚼柿饼的嘴顿住,一抬眼迎上王一博意味深长的眸光。肖战慌忙装模作样继续吃:“哦。”


  王一博深究着他的一举一动,轻声问:“怎么?听见东庄,有心思?”


  肖战摇摇头:“没。就是没想到你会带我过来。咱们是要去做什么?”


  过了片刻,王一博才放下眼底的打量,抬臂招招手:“过来。”


  肖战依言坐过去,顺势靠在王一博臂弯里。王一博揽着他,拍了拍,轻叹:“带你,去见一见故人。”


  *


  肖战不知小将军有哪位故人会在东庄那样的乡下。王一博带他赶路半天,午间时辰到了王家于东庄的一处外宅,着厨子做几样家常菜,随意吃过一顿,相携去了一处山。


  那山陵不高,路也不陡峭,山上虽多草木,但少山石,还有一条黄泥路,倒方便上山。


  赵长千拿下马鞍一侧的包袱拎上香烛纸钱,肖战才明白过来,王一博那位故人早已西去,王一博这是带他来祭拜坟茔。


  上山路上,除却王一博和他,只有赵长千跟着,三人爬了两炷香的山路,来到山腰,拐进林子,寻到一处无碑的野坟。


  肖战不解,堂堂小将军的故人,怎会潦草葬在此处,连墓碑都无。


  赵长千以手里的障刀拨远坟前杂草,摆好一壶酒,放下香烛两根,掏出火折子点上,再去点纸钱。


  王一博掀了衣袍就在黄土地上跪下,赵长千跪在他身旁。肖战站在一边儿,茫茫然不知是站是跪。


  得小将军屈膝一跪,那坟中之人定然身份了得,他也应当要跪。思量着,肖战也跪在王一博身旁。


  王一博拔开酒壶塞子,于身前泼下一横,与赵长千一道弯腰叩头。肖战也跟着做。可是他二人叩头过,也不说话,都跟闷葫芦似地只是烧纸。


  肖战被弄得一头雾水。


  王一博递给他一沓子纸钱:“你也进些。”


  肖战虽云里来雾里去,但还是照做。


  等纸钱烧得差不多,赵长千踩灭了火堆旁杂草上的火星子,退去一旁跪,留王一博在坟前待着。


  肖战乖乖地陪。就见王一博失了魂似地对着坟冢发愣,眉宇之间蒙一层晦暗。肖战闻着鼻端的牡丹信香,又觉出小将军心绪不佳。


  王一博没再跪,换为盘坐,握着那壶酒,敬过坟茔,仰头独自饮,一口接一口,不一会子喝下去半壶,身上酒气渐渐上来。


  肖战怕王一博喝醉耍酒疯,回去路上在马车上折腾他,于是劝:“小将军,少喝些吧。”


  王一博叹口气,依旧望着无碑的坟,问肖战:“你可知,此处安葬者,为谁?”


  自然不知。肖战摇摇头:“不晓得。”


  王一博沉默,少顷,答道:“此处是自小与我一道长大的好友,也是我义兄,长我四岁。父亲早年忙于军务不常教导我,便是他一直悉心教我文武技艺。与我而言,他如兄如父。”


  如兄如父却英年早逝,想来王一博心里定然不好受。肖战明白生离死别之痛,安慰道:“小将军,节哀。”


  王一博看向他,一扫先前黯然,握过他的手放来自己腿上:“今日就是带你来见见他。若他还在……”


  王一博又不说话了,握紧了他的手,继续独自饮酒自宽。


  肖战垂眸,另一只手抠着衣裳玩。


  也不知两人在坟前待了多久,忽又听王一博没头没脑叹一句:“当是也高兴有你陪我吧……”


  “嗯?”肖战转过头去看王一博,“小将军,我没听清。”


  该死,刚刚他走神,压根没听明白王一博又说了什么,该不会要惹小将军生气吧?


  王一博将壶里的酒剩下几口,放在坟前:“无事,下山吧。”


  *


  好在王一博没气他晃神,起身替他拍干净身上尘土,拉着他的手下山。


  二人坐上马车,要往别苑回,马车吱吱呀呀赶路,半个时辰的工夫,又要路过东庄。


  肖战偷偷看了窗外景致,发觉好像要路过刘阿肆家所在村落。阖上窗,肖战垂眸默叹。也不知刘家眼下究竟是何境况。


  车又往前去了一段路,忽然停住。肖战在车上歪了一下,险些没坐稳,疑惑地眨巴眼。


  只听赵长千驱马来至窗边:“小将军。”


  王一博推开一丝窗缝:“如何?”


  赵长千弯腰看进来,欲言又止。


  就在此刻,肖战猛然听见车外不远处传来高呼:“属下,刘阿肆,求见小将军!”


  肖战蓦地睁大了眼睛。


  刘阿肆的声音越传越近,眨眼功夫近在耳边,就停在马车边上:“属下,刘阿肆,叩见小将军!求小将军替属下一家做主!”


  肖战还未回神,一阵天旋地转,猛然被王一博拽去他腿间跪着。王一博搂紧了他,竖指点在他唇上,低声威吓:“你最好别出声。”


  肖战惶然抬眸,对上王一博的目光。王一博垂眼审度他,神色冷沉,眉宇阴厉。


  肖战眨了眨眼,喉间紧涩,一丝声儿不敢出,乖乖点头。


  王一博搂紧他的脑袋,迫他贴上那胸膛。而后王一博胳膊护上来,把他紧紧藏进怀里。


  马车的木窗依旧只闪一丝缝隙,王一博透过那缝隙问外头的刘阿肆:“你要我为你做什么主?”


  刘阿肆跪在马车边上,在赵长千座下的马蹄边磕头,哀然恳求:“属下叩求小将军替属下做主,彻查投奔王家的财主秦家买通县官、诬害人命、冤判罪刑、屈打成招、强买强卖,枉顾律法,强夺坤泽!”


  刘阿肆一句一句凄觉愤恨,字字泣血。肖战跪在王一博腿间,被牢牢桎梏在他怀里,听着外头刘阿肆一句一句控告,眼前纷繁杂乱都是入狱当日情状,止不住战栗。


  身上王一博的臂膀越缠越紧。王一博扣着他脑袋,手掌慢条斯理摩挲。


  王一博隔着木窗又问:“平白控告,可有罪证?”


  刘阿肆在车外愤然控诉:“回禀小将军!属下月前随将军府管家往秦家收税,与秦家坤泽争执推搡,那坤泽不慎摔倒以致早产。后县丞与秦家沆瀣一气,无人证无罪证,空口诬告属下残害人命,捉拿属下一家,刑讯逼供,逼迫属下签契典妻,却不许属下查证契约!属下近日偷往秦家数次探查,跟踪仆从,顺藤摸瓜查出那坤泽竟犹在人世,藏匿于别处。可属下之妻却于秦家不见踪影!求小将军恩典,替属下做主,解救属下之妻肖氏!”


  肖战越听刘阿肆的控告愈发气息急促。王一博有所察觉,抬起他下巴,端量他眉眼。


  肖战慌张闪躲,更叫王一博不悦。


  王一博没耐心再听刘阿肆说话,一下一下漫不经心抚摸肖战脑后长发:“知道了,有什么事,过两日去府上找赵长千说道明白,今日先退下。”


  “属下谢小将军恩典!谢小将军恩典!”刘阿肆一个劲谢恩。


  王一博阖上窗,催赵长千继续赶路。刘阿肆的千恩万谢仍然不绝于耳。


  明明是小将军使手段害得刘家一家如此,可刘阿肆还蒙在鼓里,被耍得团团转,仍指望这个罪魁祸首替他申冤,浑是个冤大头。


  肖战听不下去,想说几句劝劝王一博别为难阿肆。


  他刚一张嘴,猛地就被王一博捂住嘴巴。刹那间王一博眸光似冷箭,直刺他心口。


  肖战遽然一震,祈求之语堵在嗓子眼里。


  王一博因他方才开口之举,瞬间阴沉下来,咬牙切齿:“若你敢出声,哪怕一个字,我便叫刘阿肆一家好看。你好自为之。”


  又是“好自为之”,上一回王一博对他说“好自为之”,他没当真,换得刘家三口一场牢狱。这回“好自为之”,还不知要换得怎样的灭顶之灾。


  肖战心惊胆战,急忙摇摇头,握住王一博手腕子,眼中尽是哀求。


  王一博仔仔细细审视肖战,待刘阿肆的声音消失于耳边,才松开他的嘴。肖战瘫坐下来,心有余悸,额角一层细密冷汗。


  王一博指背抚弄他面颊,言语之间意味深长:“刘阿肆当真是重情重义,这会子还想着讨你回去。”


  讨他又如何,他与刘家再回不去从前。肖战心中感伤,闷头不语。


  下巴又被王一博抬起来,王一博蹙着眉:“怎么?碰见他,你似是很伤心,想回去?”


  肖战好汉不吃眼前亏,摇头似拨浪鼓,矢口否认:“不想。”


  王一博似信非信,良久,重又搂他进怀里,摸猫似地抚顺他背上头发。


  肖战跪在王一博腿间,被整个儿圈在王一博怀里。王一博下巴抵在他头顶,有些硌。


  肖战听见王一博絮絮叨叨:“是啊,回去有什么好呢?他有什么好?留在我身边不好么……”


  肖战睁着一双瑞凤大眼,眼珠子咕噜噜转,不敢吭声。头顶王一博在吻他发丛,似深情似迷醉:“留我身旁,我愿意待你千般万般好。不比在外头好上千倍万倍么?我们两个相伴,好好过日子,安安稳稳一辈子,外头兴衰荣辱、明枪暗箭,什么都不必理会,你说是不是,阿赞……”


  王一博自顾自地说,也没逼着肖战非要答话。肖战不知王一博究竟是醉了还是怎么,说起话来神神叨叨,像是坏了脑壳。


  马车外,赵长千回首,远远望见刘阿肆身形一豆,还在路上跪着,目送他们一行人。


  赵长千心酸感喟,摇头叹息,驱马加紧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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